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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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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1

嘉禾十七年末周楚皇帝魏勤內禪於太子魏炎。

魏勤則奉為太上皇,踞身於皇城內安享中年。

帝都臨安城時至今日已存有五帝,現如今即位者便是周楚新帝——魏炎。

即位之初,因天下大旱而致江山田土顆粒無收,便滋生荒民百萬至餓殍遍野。後改年號為豐禾,喻為龍滋潤田土生禾出糧拯救蒼生,同時也代表著新帝即位時心懷一身的抱負還以治國,殊不知世間多是事與願違,魏炎繼位三年依舊一事無成,便得名聲為庸帝一個且遭天下人詬病。

豐禾三年,已是大旱三年之久,這臨安城內流傳著一首《二皇昏》的打油詩以供百姓做飯後消遣,也作孩童識字學聲的打油詩,因此這大街小巷更是飄蕩著響亮的黃昏調。

“一皇未時晨起稱日出,自詡東方金烏升。日夜笙歌崇媚骨,一聲令下秀女宮墻進。本惰成性卻奉為勤,試誆天下百姓心。二皇庸,不作為,只叫人搜羅長生丸,不知天下疾苦,只知蛐子要造籠。”

打油詩唱得有多遠,荒民就逃的有多遠。

此時的周楚帝國已是滿目瘡痍加之大旱三年導致遺災連綿不斷以至於五步一白骨的事實永存於天下民心之中——此乃內患。

蒙南邊境常有兇悍蠻橫的蒙人入境傾擾邊界百姓,邊界雖有遠在北方的晉陽王鎮守,可天下人都傳說南是昏庸帝北是飲血王。

晉陽城內晉陽王,天生殘暴生性多疑,猶如飲血的惡鬼,即使為政也只是□□也難得民心。

這天下就屬魏姓一族的名聲不討好,偏偏這天下人眾口難調也只能許他們說了去。

金鑾殿上,只見百官跪拜等候君王已多時,仍未見只身半影。

而皇帝居所於太和宮內,在哪裏滿眼都是金銀所造的蟈蟈籠以及世間珍稀的稀罕物,連那黃蛇紋的藍田涼玉造的書案也放滿了蟈蟈籠,真是荒唐。

此時的大太監張德安只好手捧著碗口粗的金絲蟈蟈籠,跪於龍榻之下擡手向上呈去,張德安擡首仰視,且將一雙善目笑成一條縫隙就著尖嗓子細聲討好道:“皇上,這是老奴從民間搜羅的北方蛐子,皇上您瞧瞧這膀型圓的跟個碗兒口似的,這叫聲也是響的洪亮。”說話間,張德安用白的皺皮的手指指了指金絲籠裏的蟈蟈。

張德安這番殷勤倒足以讓天下人視為損罵的宦官,但那面相卻是慈眉善目,反而與他臭名千裏的名聲極不相襯。

皇帝側躺在龍榻上,手枕著腦袋嘟囔著嘴,耳邊又聽這張德安的這番話不免有點心動了,但又想到早朝一事就心煩氣躁,皇帝思考片刻後便沈下好奇繼續裝睡著。

張德安見皇帝不為所動,便拿著一個細短的竹枝往籠裏的蟈蟈懟了懟,便聽得括括……的叫聲響徹太和宮內,那聲音就像游絲一般蕩進了皇帝的玉兒耳內

張德安又說道:“皇上,您聽這蛐子聲多清脆阿,這可是上好且難得的蛐子兒阿。”

皇帝側兒細聽果然聲音清脆響亮,心裏再也按耐不住便一下做起了身子奪過蟈蟈籠近眼觀察著蟈蟈的膀型和顏色,畢竟這皇帝還是個十五歲的頑劣少年,又怎能招架的住自身的頑性。

張德安見皇帝龍顏大悅,便趁此時機開口道:“皇上,這百官已經在金鑾殿裏候著了,就等著皇上早朝吶!”

皇帝正逗著蟈蟈嘿嘿的笑,就聽見早朝一事立馬愁眉不展,爬上龍榻躺著且背對著張德安,不悅的說,“都是些老匹夫,叫他們都散了去。這一日十二時辰就得催促個幾十回,要是有那閑功夫還不如想想法子如何幫朕治理國家,跪在那金鑾殿有屁用,都叫他們滾!”

自三年前大旱初至時,魏炎由淺入深開始怠政,偶有幾回聽政都是這張德安四處搜羅這些蟈蟈換取了幾次早朝。雖說皇帝上了朝,但那蟈蟈聲卻是在金鑾殿裏晌的亮堂堂的,如此滑稽又荒唐的場面對於文武百官來說是痛心疾首,可對於皇帝來說無非是換個寬敞的地兒逗趣罷了。

前幾次百官們還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著皇帝正經些,也就別拿蟈蟈籠上朝就這麽個簡單的事兒反倒讓皇帝生了厭倦,後面索性就不上朝了。

這一來二去的卻把國家大權落在這當朝的宰相大狐淵明的手上,加之這大狐淵明也是皇後大狐英子的生父,周楚的國丈,久而久之便落下了外戚把政的名頭。

如今皇帝不上朝已是兩年之久,這朝堂內已然是腐敗無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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